除夕夜宴，阿樱总算再一次见到了渣龙。

说实话，这版渣龙还是挺清俊的，阿樱看了几眼，觉得还算满意。

“玉嫔为何总是看朕啊？”

渣龙喝了两杯小酒，有些高兴，笑着看向阿樱。

大过年的，阿樱也不是不会说好听话，“皇上龙章凤姿，臣妾一时看迷了。”

渣龙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张嘴啊。你阿玛说你性子直率，今天一看果然如此。”

阿樱似乎半点不知道害羞为何物，歪著头看着渣龙道，“臣妾心直口快，还请皇上不要怪罪臣妾。”

金玉妍不屑地撇嘴：连人设都要跟老娘抢，贱人！

渣龙摆手，“自然不会。非但不会怪罪，朕还要赏你。”

“李玉，将年前地方上进贡的那对和田玉镯子找出来赏给玉嫔。”

皇后笑着道，“美玉配美人，再合适不过。”

可能是有些晚了，如懿像是瞌睡了，眼睛都睁不开了似的耷拉着。

只是听到什么镯子后，倏地抬起眼皮，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富察皇后。

——

出了正月，阿樱行完册封礼，正式搬到承干宫去住。

谁知没过多久，宫中传出了阿箬死了的消息。

“听说年前就死了，只是捂著。这几日也不知怎么，有小太监亲眼瞧见了阿箬的魂灵。”

“算算日子，正好过了五七呢。恐怕是来寻仇的？”

“才出正月就遇到这种事，真是晦气。”

小宫女们窃窃私语，很快传的满宫都是。听说如懿还为此做了法事。

阿樱隐隐觉得这是如懿的手笔，却又不敢肯定。直到咸福宫传来消息，说是贵妃疯了，她才摸到了些什么。

她看如懿传的时候是上帝视角，结合弹幕，知道朱砂局是金玉妍的手段，高晞月不过是个背黑锅的。但如懿不知道啊，如懿真以为这是高晞月和皇后做的。

这会如懿笃定了阿箬是高晞月指使，定是想要用鬼神之说逼迫高晞月自己招认。

阿樱皱着眉思索起来。

这事儿跟如懿说如懿恐怕不会听，倒不是说她谨慎不会轻信，而是这玩意儿她就听不懂人话。

对了，玫嫔！

玫嫔可是朱砂案实际受害者之一，又有鞭抽大如的代表作在，她是个听得懂人话的。

承干宫跟永和宫离得近，阿樱没几步就溜达过去了。

“玉嫔？倒是稀客呀！”

白蕊姬没了孩子以后跟谁说话都夹枪带棒的，阿樱可不惯着，当即道，“知道是稀客还不快上茶？”

白蕊姬被她整懵了，心道你有病吧？

阿樱四处看了看，嫌弃地道，“你这屋里怎么这么冷？”

白蕊姬讽刺道，“我可比不得玉嫔娘娘金尊玉贵，未侍寝时就封了嫔位，这几日又有皇上夜夜流连。内务府的人看菜下碟，缺几斤炭火算什么稀罕事啊。左把本宫也没请玉嫔来做客，玉嫔若是觉得寒冷难耐……”

阿樱原本忍着教养，没有打断她，可见她越扯越远，实在忍不住了。

“玫嫔姐姐，我今日来是有正事要同你说。”

白蕊姬冷哼一声，“那你就说吧。”

阿樱眼神示意腊月带着其他人退下，白蕊姬也无所谓，一副“看你狗嘴里要吐什么象牙”的姿态。

“你想知道你当年的朱砂是谁下的吗？”

白蕊姬拍案而起，“玉嫔今日若是来落井下石的，还是请回吧！”

阿樱就没见过比她还暴躁的人，不过也不跟她弯弯绕绕了，直接开门见山道，“我知道这事是谁做的，每一环。”

白蕊姬死死地盯着她，咬牙切齿地道，“我虽然想知道凶手，却也不至于没脑子到听你一个刚入宫的人胡诌。皇上都没查出来幕后主使，你说你知道，你猜本宫信吗？”

“我之前住咸福宫，发现茉心和启祥宫的人有来往。我好奇，往下查了查，才知道是为著阿箬的事。”

阿樱徐徐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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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蕊姬皱着眉，“阿箬住启祥宫，既是为了阿箬的事，那又有什么奇怪的。”

“你的意思是阿箬背后是贵妃？”

她紧盯着阿樱，开始发散思维，“贵妃唯皇后马首是瞻，若此事是贵妃在背后操控，那定然?皇后脱不了干系！”

阿樱打断道，“朱砂案是嘉妃一手策划的。”

“什么东西？嘉妃？”

白蕊姬被她气笑了，“本宫知道你?嘉妃不和，但也没必要胡乱攀?。我与嘉妃无冤无仇，她干嘛来害我？”

阿樱嗤了一声，“照你的意思，贵妃和皇后就和你有仇了？”

“你的贵子没了，仪贵人的贵子也没了，你回忆回忆，最后谁生下了贵子？”

白蕊姬瞪大了眼，心中慌乱极了。

阿樱继续道，“害你，肯定是有利可图。你看看朱砂事件之后，谁才是真正的得利者呢？”

白蕊姬CPU都快干烧了，“怎么会，当初还是嘉妃和纯妃提醒我要多吃……”

她说到这，顿时想通了关节。

“好啊，嘉妃！”

白蕊姬牙都快咬碎了。

她往前一步跪到阿樱脚下，“玉嫔，你既知道每一个环节，你告诉我，求求你。”

她满脸急切与哀求，半点没有刚才桀骜不驯的模样。

“嘉妃先是撺掇纯妃跟你说要多吃鱼虾，然后买通了素练，联合贵妃找人在鱼食里下朱砂。”

“阿箬当年口不择言被贵妃罚跪，被嘉妃拉了一把，从此投到了嘉妃麾下。再然后就是把如懿陷害进了冷宫，你抽了如懿一顿鞭子。等如懿进了冷宫，嘉妃便生下了贵子。”

白蕊姬细细想着，还是不明白，“素练可是皇后的人，怎会听从嘉妃？”

阿樱感觉有被噎到，剧里没说，她怎么知道？就这些还是她根据剧情结合弹幕发言总结归纳的。

她没好气地道，“她脑子有病。”

白蕊姬见她不悦，想着自己有求于人，不敢触她霉头多问素练的事，“那她既然已经生下贵子，计谋已成，又为何再给愉嫔下朱砂？”

阿樱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愉嫔的朱砂是她自个儿下给自个儿的。她想救她的好姐姐出冷宫，不惜以身入局呢。”

白蕊姬睁大了眼，“她难道不怕？”

阿樱道，“谁知道呢，她也有病呗。”

白蕊姬陷入了沉默。

许久后，她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你刚进宫才几个月，如何知道这么多事？”

阿樱昂着头，“这皇宫都漏成筛子了，只要有心，什么查不到？”

白蕊姬心道皇上就查不到。

阿樱坐了这么久，有些不耐烦了，“你还有没有要问的，没有的话我走了。”

白蕊姬郑重地给她磕了三个头，“今日之事多谢您告知。等报了仇，嫔妾任您差遣。”

阿樱切了一声，“谁知道你报了仇还有没有命在。”

白蕊姬一哽，不知该如何接话。

阿樱忽然勾了个笑，“这样吧，你找机会，去翊坤宫再把如懿抽一顿，就当报答我告诉你真相了，怎么样？”

白蕊姬茫然，“您讨厌如懿？”

阿樱扫了她一眼，冷哼道，“她是什么东西，也配?青樱，当真玷污了这个名字。”

白蕊姬觉得这原因既合理又离谱的。

阿樱不再跟她废话，“随你抽不抽吧，本宫今日告诉你这些，只是不希望你跟如懿那个蠢蛋一样，报仇找错了人。”

白蕊姬满脸悲戚之色，“是。嫔妾明白。”

阿樱施施然离去，白蕊姬依旧跪在地上不起来。

今日这些她虽然已经信了大半，但也不会任由玉嫔牵着鼻子走。

她扶著椅子起身。

“我要找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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