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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唯爱永存

大西沟阵地上,向风清点了一下伤亡情况和弹药,伤亡近半,而炮弹没有了,子弹也不多,手榴弹和炸药包也不多。

十七军决死团只留下不到三十个战士,人人受伤,官衔最高的只有赵营长了。

向风把黑虎,赵营长,向雨叫到一起,他冷静地看了三人一眼:“以我们现在的武器弹药和兵员,难以抵挡敌人的大规模进攻,我们只能尽最大的努力,延迟敌人占领安平桥的时间了……”

黑虎,赵营长,向雨都有些诧异地看着他,虽然大家都清楚向风说的是事实,但话从他的口里说出来,就有些意外,因为向风是一条铁打的汉子,绝不言败。

向风没有理会他们的诧异目光,继续道:“我有一个建议,政委带着决死团的兄弟们撤退到安平桥对面,在桥上安放炸药包,如果敌人占领了阵地,下一个目标必然是安平桥,只要敌人到了桥边,立刻引爆,炸毁安平桥,这样就能最大限度地延迟敌人推进的速度……”

赵营长昂起头:“向营长的建议有道理,但是我决死团的兄弟绝对不活着退出大西沟阵地,因为我们的任务是守住阵地,人在阵地在,人亡阵地丢!”

向雨也斩钉截铁地道:“我也不会退出大西沟阵地,我是政委,我必须战斗到最后一刻!”

向风呼地一下站了起来,大吼一声:“刘勇。”

刘勇听到吼声,几个箭步就冲了过来:“到!”

向风吼道:“你,带领王木匠,李玉珠,向玉凤三人,撤退到安平桥对面,在桥上安放炸药包,一旦鬼子进攻到桥上,立刻引爆……”

“营长……这个任务交给别人去吧?”刘勇迟疑了一下。

“混蛋!敢不听老子的命令,老子一刀劈了你!”向风勃然大怒,抬头就是一记耳光横扫过去。

向雨挡在刘勇面前,一把抓住了向风的手,回头对刘勇道:“刘勇,这个任务非常艰巨,关系到国军兄弟数万人的性命……”

刘勇一怔,忽然挺直了身体,大声回答道:“是。”

向雨道:“立刻执行!”

黑虎和赵营长各自回到自己的阵地,向风一屁股坐在地上,拿出水壶,摇晃了几下,叮当直响。

里面的酒已经不多了。

向风喝了一口,然后递给向雨。

向雨接过之后,和向风并排坐在一起,也喝了一口酒,才道:“哥,你不必要发这么大的火……”

向风表情复杂地看了向雨一眼,微微叹息了一声:“决死团的兄弟们是好样的,老子只想给他们留点种……老子也想给咱向家留个种……现在……可能只能给凤凰山留个种了……”

向雨却摇了摇头:“哥,还没打完呢?谁能够保证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说不定国军的增援部队就来了,再或者,鬼子的增援一时没赶来,我们杀光了下面的鬼子……”

向风哈哈大笑:“对!老子从来没怕过什么……老幺……说实话,你是条不折不扣的汉子!”

向雨也是哈哈一阵大笑。

向风一低头,看见向雨脚上的鞋已经破了一个大洞,脚指头也钻了出来,眉头一皱,从腰上取下新的布鞋:“穿上!”

“这是嫂子给你的!”向雨笑道。

“叫你穿就穿!穿上了好杀鬼子!”向风不由分说。向雨也不推辞,脱了自己的鞋,穿了起来。看了看,又笑了笑:“嫂子做鞋真好看……”

向风脸上乐开了花:“当然了,你嫂子是多水灵的姑娘,不过你那个也不错,就是脾气有点大,但和你刚好般配!”

一个晚上,日军没有进攻!向风本来想出动偷袭一下,但日军戒备太严,没有机会下手。

第二天一大早,山下的日军又开始蠢蠢欲动了,而大西沟阵地上的八路军战士,也在严阵以待。

但日军炮兵并没有进攻。

向雨正用望远镜观察敌人的情况,有些意外:“今天鬼子为什么不急于进攻呢?”

向风则躺在一块石头上,微闭着双眼,轻松地说了句:“别急,鬼子的炮兵还没有轰炸呢,鬼子步兵不敢冲上来的!”

黑虎也在一边奇怪地道:“这小鬼子究竟搞什么明堂?”

话音刚落,天空之中传来沉闷的轰鸣声。

“鬼子的飞机!”向雨抬起头,只家十几架日军飞机呼啸着冲下云层,一头扎向大西沟阵地,炸弹就如雨点一般倾泻下来。

“卧倒,隐蔽!”向雨大吼了一声。

向风翻身跳了起来,哈哈大笑:“这小鬼子真给老子面子,居然派这么多飞机来送礼……”

向雨一把将他按倒在战壕之中。

轰轰轰!一颗颗炮弹开始在阵地上爆炸了……

向风挣扎开向雨的手,抬起头,眼前烟雾,沙土弥漫,有几个战士的身体被炮弹抛在空中。

“狗日的小鬼子!”向风一声怒吼,往向猛趴的地方跑了过去。

他要过去端一把捷克式轻机枪打飞机。

而向猛却先跳了起来,站在战壕外面,举起机枪,对准天上的飞机一边扫射,一边怒吼:“狗日的小鬼子,有本事到老子这里来……”

一架飞机呼啸着扎下来,一颗炸弹落在向猛脚边的战壕,轰地一声,向猛的人腾飞起来,然后重重地跌在地上。

“向猛!”向风一声吼,冲到向猛身边,才发现他满脸是血,喉咙也被弹片划破了一个窟窿,鲜血直冒。

“向猛!”向风又吼了一声。

向猛已经说不出什么,但他本能地把手中的轻机枪往向风手中一举,向风抓起轻机枪,一跃而起,对着天空之中的日军飞机射击……

但日军飞机拉高了,把所有的炸弹倾泻下来之后,又钻入云层,飞走了。而此刻,集结的日军步兵开始冲锋……

安平桥上,刘勇,王木匠,向玉凤,李玉珠四人正守在桥的对面,他们已经在桥上安放好了炸药包,一旦敌人进攻到桥头,他们就将引爆炸药包。

山头上传来巨大的爆炸声。

“鬼子又开始进攻了!”王木匠抓起轻机枪,本能地往桥上冲。他们四人执行任务,向风知道他们的责任重大,特意命令带了一挺轻机枪。

“王木匠,你要干什么?”刘勇吼道。

“打日本鬼子呀!”王木匠已经冲到桥的中间。

“回来,我们的任务是守桥!”刘勇喝道。

王木匠才恍然大悟,但站在桥的中间,并没有回来,而是问刘勇:“兄弟们都在阵地上和鬼子拼杀,让玉凤和玉珠在这里守桥,我们回阵地去,多一个人,就多杀一个鬼子……”

刘勇正准备说什么,就听到天空之中的轰鸣声,一架日军飞机俯冲下来。这架日军飞机是刚刚轰炸过大西沟阵地的,现在只是侦察一下安平桥边有没有中国军队,并不是要轰炸掉安平桥。

而日军飞行员发现桥上有人,也就冲下来,扫射出一串子弹。

而此刻,李玉珠已经跑到桥中间,她是想把王木匠拉回来。

两人同时暴露在日本飞机的机枪口下,子弹打在两人的身上,两人倒在桥上。

日军飞机呼地一声拉高,再一次俯冲下来,这一次,是向刘勇和向玉凤扑来。刘勇拉着向玉凤,几步窜进桥头边的乱石,草丛之中,把向玉凤按倒在一个土坑里。整个人趴在向玉凤的身上。

一梭子弹打中了刘勇……

日军飞机窜入天空,飞走了。

向玉凤掀开刘勇,只见刘勇嘴角流血,而身边流了一大滩的鲜血。

“刘勇!刘勇!你怎么了?”向玉凤忙喊道。

刘勇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但已经说不出来。

“刘勇!”向玉凤坐了起来,抱住刘勇,把耳朵贴在他的嘴边,只听刘勇艰难的声音:“注意……桥……”

向玉凤泪如雨下,她听到刘勇最后的一句话:“我不能娶你了……”

“刘勇!”向玉凤大哭了起来,但刘勇的头已经安详地靠在她的怀里!

大西沟阵地,最前面两排战壕是决死团的士兵,他们都伤痕累累。

他们枪膛里已经没有了子弹,身边只有一些炸药包和手榴弹。

敌人正蜂拥而上。

赵营长跳了起来,视死如归:“兄弟们,和鬼子同归于尽的时候到了,冲啊……”

决死团的兄弟们抱着炸药包,握着手榴弹,怒吼着,扑向正在冲锋的鬼子。

轰隆隆,一声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冲上来的鬼子被炸得血肉横飞。

向风看着决死团的兄弟们一个个倒下,心如刀割,呼地跳了起来,一声大吼:“杀!”人腾空而起,从天而降在几个鬼子面前,手中弯刀劈过,迅若闪电。

喀嚓喀嚓!几颗鬼子的头颅滚落下去。

向风杀入敌群,只见日军队伍之中,一个军官正挥舞指挥刀,一遍一遍地吼道:“进攻!进攻!”

那不正是白虎吗?

黑虎和花虎也不约而同地发现了白虎。

“杀掉那个日本鬼子!”黑虎和花虎一起吼叫着,往北川正武的方向冲杀过去。

阵地上,向铁柱端着轻机枪,子弹一排排横扫,鬼子一排排倒下。向雨一手驳壳枪,一手弯刀,也跟着黑虎杀了下去。

向风唰唰几刀,把挡在前面的几个鬼子砍翻之后,一声大吼:“白虎,狗日的有种和老子单挑……”

与北川正武并排冲锋的是山本大佐,山本大佐一看见向风起落如飞,一声吼,手握军刀迎了上去。

向风和黑虎几乎是一同冲到了山本大佐的面前,山本大佐的军刀被黑虎的弯刀格住,而向风的弯刀唰地一声就劈在山本大佐的脖子上。

山本大佐没头颅的尸体扑倒在战壕之中。

北川正武眼见向风和黑虎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慌忙掉头就跑,一边跑,一边又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日军退去,向风忙着收集牺牲战士的头发和脚指骨,这次也不论是不是凤凰山的兄弟,连国军兄弟的也一并收了起来。黑虎,向雨忙着收集弹药。

“营长,我们还有五十个兄弟,收集的弹药还可以和鬼子好好干一场!杀他们个屁滚尿流!”黑虎腰上挂了四颗缴获的日本手雷,兴冲冲地对向风道。

向风眼中冒火:“狗日的白虎,居然在日本军队之中,可惜刚才没能劈了他!”

“这个白虎,阴险狡诈,诡计多端,下次他们进攻的时候,我用枪干掉他!”黑虎怒气冲冲地道。

“不!老子要用刀劈了他,才能解老子心头之恨。”向风咬牙切齿。

向雨正在战壕里帮一个伤员包扎伤口,抬头说:“跟白虎这样的特务,不用讲什么道义,我赞成黑虎的建议,用枪干掉他!”

向风连连摇头:“用枪干掉白虎,那狗日的不会服气,只有用刀劈下他的脑袋,他服气,老子才会高兴!”

黑虎立刻道:“对!”

向雨只是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说了。

日军阵地上,话务员过来报告道:“大佐阁下,中将阁下电话!”

北川正武脸色阴沉,拿起电话,电话里片山省中将道:“阁下,大西沟阵地战况如何了?”

“阁下,我是北川正武,大西沟阵地上有中国军队第十七军决死团和八路军三八六旅新一团的弯刀营,我军多次进攻,进展不顺利,山本大佐阁下已经为帝国效忠了。我正在准备新一轮的进攻方案,请阁下放心,不拿下大西沟,我当剖腹以谢天皇!”北川正武嚎叫道。

“好,阁下,以你这样英勇的行为,必然能够夺下大西沟阵地,全歼中国军队!”片山省中将挂了电话。

北川正武嘴角是阴冷地笑容,他不慌不忙地拿起望远镜,又仔细地观察了一阵,他发现,敌人的阵地上并没有增援,武器弹药消耗巨大,敌人的优势在近处,如果以机枪为主,徐徐推进,量弯刀营的弯刀无用武之地!

正想着,郭长生欢快地跑了进来:“报告大佐,我们的援兵到了,整整一个大队……”

“什么?”北川正武以为听错了,他明知道援兵早迟会来的,但如今来了,他反倒有点意外了。

“是中村一雄大佐大队!”郭长生陪着笑脸道。

北川正武走出话务处,只见一支日军队伍整齐而来,山本大队的残兵们举手欢呼,因为他们终于可以松口气了,再不必冲杀上去,面对一把把锋利的弯刀了。

“我是中村一雄大佐,奉命前来增援。”中村一雄向北川正武敬了一个军礼,北风正武还了一个军礼。

“阁下,看你们大队伤残那么多,难道一个小小的山头,居然如此不利?”中村一雄有些吃惊。

“阁下,我们的对手是第十七军决死团和八路三八六旅新一团弯刀营!”北川正武正色道。

“决死团?弯刀营?”中村一雄脸色微微一变:“这两只队伍,我都有所耳闻,是敌人的精锐部队,但从来没有交过手。”中村一雄立刻拿起望远镜,仔细观察大西沟阵地,满地的尸体,很少有活着的敌人出现。

“敌人呢?”中村一雄有些诧异地问道。

“敌人和我们血战,已经被消灭掉了大半,现在躲在战壕里,只要我们一发起进攻,他们就会从战壕里抬起头来。”北川正武严肃地道。

中村一雄道:“现在我队来进攻一次!”

北风正武点了点头。

“炮兵准备!”中村一雄一声令下,这一次,两个大队的炮兵排成一排,炮弹呼啸着飞上大西沟阵地。

炮弹铺天盖地,向雨和一个战士趴在战壕之中,忽然,一发炮弹落在他们前边,弹片横飞,两人本能地往战壕里一缩,弹片纷纷砸在两人的钢盔之上。向雨的人一歪,倒在战壕之中,额头上鲜血流了下来,肩膀也被弹片削破,血流不止,而他身边的战士脖子被打破了一个大洞,一条胳膊也被削了下来。

一阵猛烈的炮火轰击之后,中村一雄的大队发起了进攻。向风和黑虎双双从战壕之中爬了起头,抖掉浑身的泥土,端起步枪射击。

阵地下面日军黑压压一片。

向风不慌不忙,一颗子弹,就能打爆一个鬼子的头颅。

弯刀营的战士相继从战壕之中爬起来战斗,现在,他们只有二十多人了,有一半的人丧身在敌人的炮火之中。

花虎的轻机枪很快就没有子弹了,他把轻机枪一扔,抓起身边牺牲的战士的步枪。

向风看了看,弯刀营的战士集中在最后面的三道战壕之中,稀稀疏疏。他吼了一声:“兄弟们,集中在第三道战壕里,排成一排,用步枪打鬼子!”

黑虎抱起步枪,一跃而下。

很快,二十多个战士都集中在第三道战壕之中。

向风半跪在战壕之中,一边开枪,一边喊道:“老幺……老幺呢?”

黑虎左右看了一下:“没有看见政委……营长,我去找一下政委吗?”

向风摇了摇头:“没用了,多杀一个鬼子吧!”

鬼子冲上来很快,很多,但总被一批一批打了下去。

最近的鬼子距离也就七八十米了,但鬼子冲锋的时候,习惯退掉枪膛里的子弹,这并不是鬼子有多么厉害,而是因为三八式步枪的穿透力大,如果在肉搏战的时候,误伤自己人的时候更多,所以,日军才会退掉枪膛里的子弹。

“我没子弹了!”花虎叫了一声;“谁有子弹,给几颗!”

“我也没有子弹了!”旁边几个战士纷纷喊了起来。

向风打光枪膛里的子弹,摸了摸身上,仅仅还有一颗手榴弹,立刻扔进了敌人之中。

“用弯刀劈鬼子的脑袋!”向风一声吼,拔出弯刀,跳上战壕,二十多个战士一起跳上战壕,顶天立地,手中只有一把弯刀。

那些正在冲锋的日军士兵反被吓了一跳,不敢继续冲锋了。

“杀!”向风一声吼,战士们扑了下去。

弯刀飞舞,血肉四溅!

“白虎,有种你给老子滚出来!老子要劈了你!”向风吼声如雷,他在寻找北风正武。

北川正武在后面,中村一雄正用望远镜观察战场上的情况,他惊呼:“那个带头的就是向风?他的弯刀太厉害了吧?已经砍了我队好几个士兵……”

向风一番冲杀,前后左右的鬼子越来越多,而身边的战士越来越少。

很快,花虎倒在七八个鬼子的刺刀之下,向风的身边,就只有黑虎一人了。

两人背靠着背。

向风哈哈大笑:“黑虎兄弟,老子们已经够本了!”

黑虎豪气干云:“向风兄弟,咱们再多杀几个?”

向风道:“你说杀几个?”

黑虎道:“一人杀两个!”

向风斩钉截铁地道:“不行,一人杀四个,你看我前面有一大群鬼子,我们一起冲过去,杀!”

黑虎道:“杀!”

两人一声吼,忽然一起跃入向风前面的鬼子群中,弯刀飞舞,唰唰唰!砍瓜切菜一般,倒了一大片。

但是黑虎却被几个鬼子的刺刀刺透。

向风一把搀扶着他,黑虎浑身是血。

“兄弟,你怎么样了?”向风看了黑虎一眼。

黑虎微微一笑:“兄弟,给我一个痛快!”

向风把黑虎一推,弯刀从黑虎的脖子之中划过,黑虎的人跌在地上,圆瞪双眼,向风慢慢蹲了下去,用手合上黑虎的双眼皮,说了句:“兄弟,等我多杀几个鬼子就来……”

向风跳了起来,一声怒吼:“小鬼子们,谁敢上来?”

他慢慢转了一个圈,他转向什么方向,那个方向的鬼子士兵不约而同地后退着。没有一个鬼子敢冲上去!

向风哈哈大笑:“白虎呢?你狗日的不是很有种吗?怎么不敢出来见老子?”

一个鬼子中尉分开日军士兵,双手握刀,冲了进来:“你就是八路军弯刀营的向风?”

向风吼道:“老子就是向风!”

日军中尉目露凶光:“很好,看我怎么劈了你!”

日军中尉一声吼,冲向向风。

向风不慌不忙,弯刀一挥,格开日军中尉的军刀,飞起一脚,把日军中尉踢了个翻,再赶上一步,补了一刀,一刀将鬼子中尉的脑袋劈了下来。

也就在这时,郭长生和几个伪军来了,他一声怪叫:“不要和向风拼弯刀,开枪打呀!”他一边叫喊,一边举起手枪,砰砰砰,连开了几枪,一颗子弹打在向风的腹部,另外几颗子弹打在向风的右胳膊上。

向风的弯刀掉在地上。

几个伪军想争抢头功,一涌而上。

也就在那电光石火之际,向风的左手抓起弯刀,唰唰唰!几刀劈砍,几个伪军倒在地上,而郭长生刚想掉头就跑,向风的弯刀从他的背心刺入,往下一划,几乎把郭长生剖开……

更让所有鬼子都瞠目结舌的是向风回手一刀,将自己的右胳膊齐肩头砍了下来……

向风巍然如泰山一般屹立:“来!谁再来和老子过几刀?”

没有人敢再冲上来。

向风怒目圆瞪,他前面的几个鬼子以为向风要扑过来砍杀,慌忙拉开枪栓,往里面填子弹,他们不敢和向风拼刀,只想用子弹打死他。

几个鬼子的动作影响了所有的鬼子,他们不约而同地装子弹。

砰!砰!砰!几十颗子弹打在向风身上。

向风如山一般倒在地上。

日军士兵们端着步枪,还是没有人敢走近一步。北川正武和中村一雄走了上来,日军让开了一条路,两人走到向风尸体前,中村一雄心有余悸:“这才是真正的军人,勇敢,顽强,血性……”

北川正武肃立着,忽然说了句:“厚葬这个军人!”

日军的部队冲到安平桥,一个士兵向中村一雄报告:“阁下,桥的对面静悄悄的,不知道有没有中国军队的埋伏!”

中村一雄忙用望远镜仔细观察。

北川正武道:“对面没有中国军队埋伏,如果有,也不多!”

中村一雄点了点头:“这么重要的地方,为什么没有军队埋伏?只能说,中国军队急于逃命!进攻,占领安平桥……”

日军士兵立刻冲了过去!

桥对面的草丛之中,一挺轻机枪怒吼了起来,哒哒哒!子弹如镰刀一般割过密集的日军士兵群,日军士兵如稻草一般倒下了一大片。

“有埋伏!”日军士兵立刻趴在桥上,迅速开枪射击。

北川正武吃了一惊,但很快,他就看清楚了,桥的对面只有一个八路军战士,不正是向玉凤吗?

中村一雄惊叫:“一个八路,一个女八路……”

很快,向玉凤的轻机枪子弹打光了,她从草丛之中一跃而起,手里提着弯刀,那是她的未婚夫刘勇曾经用过的弯刀。

日军士兵纷纷从地上爬起来。

中村一雄感慨:“难道她想一个人,一把弯刀就能阻挡两个日军大队?进攻!”

日军士兵一起冲了过去。

向玉凤嘴角泛起冷冷地笑容,她猛地一跃,捆绑在身上的绳子连接埋在桥身上的炸药包上,她只是想多引一些鬼子冲上桥面。

轰!一声巨响,石拱桥从中间断了下去,桥上的日军士兵纷纷跌入河中。向玉凤也被巨大的气浪掀入桥边的草丛之中,英勇牺牲。

向雨从战壕之中坐起来,天地之间一片静寂。

我是谁?

我在哪里?

向雨足足坐了五分钟,才想起了自己是向雨,正在战场上。

哥哥呢?兄弟们呢?我怎么在这里?向雨想跳起来,才感觉全身一阵剧烈地疼痛。

弯刀还挂在腰上,驳壳枪也在,身边躺着一个战士的尸体,向雨挣扎着站了起来,满眼都是尸体,弯刀营战士的尸体……

向雨的心中一紧。

然后他看到了黑虎的尸体,在黑虎的尸体边,有一个垒起的坟墓,坟墓前还有一块木板,木板上有一行字:支那军人向风之墓!

“哥……”向雨扑到坟墓前,双手扒着泥土,一边扒,一边大喊。

很快,他扒到一块油布,揭开油布,他看到了向风的尸体,他的身边放着那个装着凤凰山兄弟骨骸的背包,他的弯刀也放在身边,他的右手胳膊是断下来的……

“哥,你醒醒呀!哥!你坐起来呀!”向雨摇晃着,哭喊着,但是向风永远不能起来了……

很久之后,向雨平静了下来,他把背包拿了起来,他知道,哥哥的意思就是要带兄弟们回家……

看着哥哥布满弹孔的身体和一只断下来的胳膊,向雨猛地一咬牙,把自己的弯刀埋了下去,把哥哥的弯刀拿了起来,他要用哥哥的弯刀,为他报仇,为弯刀营的兄弟们报仇……

八路军三八六旅新一团,团长张晋接到国民党第十七军电报:日军已经突破大西沟阵地,坚守大西沟的第十七军决死团与八路军新一团弯刀营战士全部壮烈牺牲,……

“不可能!这不可能!总有一个战士还活着……”黄夏听到这个噩耗,连连摇头,一边大声说,忽然之间,她已经泪流满面。

张晋脸色铁青,心如刀割,他忽然一拳狠狠地砸在桌子上:“新一团不能没有弯刀营!”

“对!”张大松道;“我们应该重新组建一个弯刀营!”

“我们应该派出一支小分队,进入大西沟搜索弯刀营的战士,弯刀营的战士不可能全部牺牲,总有一两个还活着……”黄夏坚决地道。

“不行!现在日军正集结大军残酷扫**,如果进入大西沟,就是撞到日本鬼子的网里去了,那是白白送死!”张晋反对;“如果弯刀营的战士还有幸存,他们会回到根据地的!”

正在商议之际,一个侦察兵跑进来报告道:“报告团长,日军第四独立混成旅团兵分三路,正向我根据地扫**而来!”

张晋立刻把情况向三八六旅总部报告,总部指示,立刻往太行山转移!避开敌人锋芒,以小股部队袭扰敌人……

日军残酷大扫**,所过之地,烧光,杀光,抢光,寸草不留。

一支日军小队在一个村庄过夜。

村子里的老百姓早已经逃得光光的。

向雨从草丛之中悄无声息地钻了出来,闪到一个院子后面,前面院子之中,日军士兵正在煮饭,叽里咕噜说个不停。

向雨在下午发现了这支日军小队,队伍之中,押着一个被捆绑着的中国军人,从衣着上看,是国军部队的。

无论是国军还是什么队伍,只要是鬼子的敌人,就是自己的兄弟,向雨想救出他。

当然,一支近五十人的日军队伍,而自己只有一个人,想要营救肯定有难度。

但向雨有自己的想法,因为这是野外,敌人的戒备不严,而且村庄里的房屋都不牢固,只要救出了人,一旦离开,鬼子就没办法追赶。

更何况鬼子总要睡觉的,即使救不出人,杀两个鬼子,抢点子弹手雷,自己才能和鬼子继续战斗。

向雨从窗户往里看,只见一个中国人被捆绑在一根柱子上,这个中国军人在挣扎,想挣脱捆绑住他的绳索。

外面有两个日本人进来,一个手里端着步枪,另一个穿着高统皮靴,腰上挂着一把军刀,看起来像个军官。

“刘兴阁下,我是池野中尉,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池野中尉走近捆绑在柱子上的刘兴,友好地问道。

“你们是日本鬼子,老子是中国人,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你快点一刀杀了老子,否则,老子逃脱之后,一定会杀了你!”刘兴头一昂,发狠道。

“阁下,大日本帝国的军队所向披靡,终有一天,会占领整个中国,你是聪明人,良禽择木而栖,何苦为一个破碎的国家卖命?假如你与皇军合作,皇军会给你一个皇协军司令当,从此飞黄腾达,前途不可限量……”池野中尉继续道。

“呸!就凭你们几个小鬼子,做梦吧!总有一天,你们会被中国人消灭得干干净净……”刘兴怒目圆瞪。

“阁下,大日本皇军是友好的,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池野恼羞成怒。

“老子敬酒罚酒都不吃!”刘兴哈哈大笑。

池野正欲发作,一个日军士兵进来对池野中尉道:“阁下,饭好了!”

池野点了点头,和两个日军士兵一起走出了房中。向雨拔出弯刀,一撬,一推,窗户开了。

刘兴听到窗户上有动静,抬头一看,向雨已经翻身进来,向他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刘兴大喜。

向雨本来是想用刀割开刘兴的绳子,但他刚刚进屋,外面一个鬼子就端着一个饭盒走了进来。

向雨闪到门后。

那个日军士兵背着步枪,一边走,一边吃饭,根本就没有想到屋里已经多了一个人。

向雨从后面闪出,左手抓住鬼子的钢盔,右手弯刀已经从鬼子的脖子中间割了过去,几乎把一颗脑袋割了下来。与其同时,向雨把鬼子身体往后一仰,这样,鬼子手中的饭盒就没有掉在地上,而是落在自己的胸膛上。

向雨把鬼子放在地上,先用刀割开刘兴的绳子,刘兴抓起鬼子的步枪,子弹背包,向雨让他先翻出窗外,自己把鬼子腰上的两颗手雷一磕,扔向院子之中。

“轰!轰!”两声巨响,正在吃饭的鬼子被炸得血肉横飞。

向雨纵身跳出窗外,吼了一声:“走!”

两人钻入树林之中……

后面鬼子砰砰砰胡乱开枪。

“兄弟,你是八路军?”刘兴和向雨跑出了几里,听身后并没有鬼子追赶的声音,才松了口气,问向雨。

“八路军三八六旅新一团弯刀营向雨!”向雨道。

“弯刀营?前些天听说弯刀营和十七军决死团在大西沟全部壮烈牺牲?”刘兴惊讶地道。

“是,我被鬼子炮弹片打中脑袋,因为我头上戴有钢盔,只是昏迷,并没有死去,等我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一个鬼子!”向雨道。

“我听说弯刀营营长叫向风?”刘兴打量着向雨。

“向风是我哥!”向雨道。

“你是什么职务?”刘兴看向雨腰上挎着一把驳壳枪,身上背着一支步枪,一个背包,手里提着一把弯刀。

“我是新一团政委。”向雨道。

“我是十七军石桥游击连连长,手下有三百多个兄弟,昨天遭受鬼子的包围,在突围的时候被炮弹震昏被鬼子抓住了,我们连应该突围出去了一百多兄弟,鬼子中尉想让老子和兄弟们投降……简直他妈的是做白日梦!”刘兴破口大骂。

“鬼子不可能就这么一个小队吧?”向雨问道。

“鬼子足足有一个大队,现在分成若干小队搜查!这里已经没有大部队了,奈何不了这些鬼子!”刘兴气愤地道。

“现在去找你的队伍,然后和鬼子战斗!”向雨道。

“好。”

第二天上午,两人就找到了刘兴的连队。

“连长回来了!连长回来了!”树林之中,传来一声声欢呼,一大群衣衫褴褛的士兵涌了出来,把两人团团围住。

“各位兄弟,这位是八路军弯刀营政委向雨!就是他一人从鬼子手中救出了老子,否则,老子早就没命了!”刘兴向大家介绍向雨。

“弯刀营?”这些士兵顿时肃然起敬。

向雨和大家打了个招呼,刘兴则忙着清点人数,武器弹药,粮食,都不容乐观。

队伍之中,还有一个孙大威排长,是一条西北汉子,威武雄壮,和向雨一见如故。

“大家说说,现在该怎么办?”刘兴把战士们叫拢过来,商量下一步行动计划。

“还能怎么样?反正鬼子扫**得严,就在这里等鬼子,拼一个够本,拼两个赚一个!”有战士说了。

“对……我们都不怕死,和鬼子干到底!”旁边的战士们纷纷响应,群情激昂。

“政委,你说怎么做好?”刘兴把目光转向向雨。

向雨道:“兄弟们,打日本鬼子,是全中国,全民族的事情,只有我们团结一心,才能把侵略者赶出中国去!我们可以拼命,但我们的命只有一条,要拼得值得……”

向雨慷慨激昂,目光迥迥,继续道:“现在的形式是敌人在太岳一带疯狂扫**,我的意思是大家转移到八路军根据地,最大限度地保存我们战斗的力量,继续和日本鬼子战斗……”

人群之中顿时一片沉寂。

刘兴看了看大家,问孙大威排长:“孙排长,你的意见呢?”

“我觉得向政委的话可行,因为我们要继续和鬼子战斗,仅仅依靠我们的兵力,肯定不行,而现在是全民抗战的年代,要和鬼子打!要怎么和鬼子打很关键!如果仅仅凭血性之勇,我们随时可以冲向敌人……”孙大威坚决地说。

人群之中有人点头赞同。

“跟政委到八路军根据地,打日本鬼子,大家有什么意见没有?”刘兴问。

“没有!”大家异口同声地道。

“向政委,现在你就是我们连队的领导,你带领大家继续打鬼子吧!”刘兴向向雨敬了一个军礼。

向雨也向大家敬了一个庄严的军礼:“我们都是男人,更是军人,打日本鬼子,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为了我们的国家而战!为了我们的亲人而战!”

“为了我们的国家而战!为了我们的亲人而战!”树林之中,响起一片豪迈的声音……

北川正武带领残余队伍返回榆县,片山省中将亲自出城迎接,虽然日军伤亡巨大,但因为八路军新一团弯刀营被消灭,日军华北派遣军授予北川正武帝国英雄荣誉勋章……

“八路军弯刀营被我军消灭,除掉心腹大患,从此以后,我军可**太行山深处!”片山省中将喜形于色。

“是,阁下,我军正宜出动,寻找八路主力决战,以策应太岳地区的扫**行动!”北川正武道。

“好,阁下带一个大队,沿辽县出击,我带一个大队,从黄庄出击,寻找八路主力,力争消灭他们!”片山省中将道。

“嗨!”北川正武道。

大黄庄,三八六旅新一团总部驻扎在这里,中午时分,侦察兵赶来报告:“报告团长,一支鬼子队伍正向大黄庄扑来,最少有一个大队,还有伪军!”

“什么?这么多鬼子?鬼子距离大黄庄还有多远?”张晋有些吃惊地问道。

“最多十公里,鬼子推进的速度非常快!”侦察兵报告道。

“立刻通知团部转移!”张晋下达命令。

营长黄夏道:“团长,鬼子来得太快,而团部转移没那么快,我带领一营到村口设置一道阻击线,掩护团部撤退!”

“可以,但你要多注意安全,等团部撤退之后,我派人通知你立刻撤退!”张晋想起弯刀营,心中难过,而现在的形势严峻,新一团不能再有损失了。

黄夏带领一营刚刚进入防御工事,敌人的先头部队小野中尉就已经赶到,黄夏一声大吼:“打!”轻重机枪一起开火,猝不及防的日军被打得抱头鼠窜,但很快,日军开始反击。

双方激烈地交火。

片山省中将得到已经和八路交战的消息,命令队伍加快速度增援,大队日军随后赶到。片山省中将的指挥部设置在黄土坡上。

片山省中将身边是作战参谋小泽厚德,情报部主任柳生大勇,山田中尉和十几个卫兵。片山省中将正用望远镜观察八路的布防情况。

情报部主任柳生大勇道:“阁下,这是八路一二九师三八六旅的主力部队,消灭了他们,太行山上的敌人就成不了气候!”

作战参谋小泽厚德连连点头:“中将阁下,八路的兵力本不应该和我们打阵地战的,而这么多的八路阻击我们进入黄庄,或许,八路的什么重要人物就在黄庄之内?我军应加强进攻,不给八路逃脱的机会!”

片山省中将双手猛地一动,他点了点头,吼了一声:“命令各部加强进攻,半个小时之内,占领黄庄!”

旁边一个旗语兵挥舞着两面小旗帜,下达了命令。

正在黄庄阵地指挥作战的黄夏也在用望远镜观察敌人的进攻情况,她的望远镜无意之中就扫到了片山省中将的指挥部,心中忽然有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可惜呀!要是有一个排的奇兵,从山后发起突然进攻,就能一举歼灭敌人的指挥部!这可是足足一个大队的指挥部……

事实上,黄夏还是低估了敌人,这不是一个大队,而是一个独立混成旅团的总指挥部……

不过,她的这个想法却实现了。

因为山头,果然杀出了一支中国军队,冲杀在最前面的,手中高高地挥舞着一把弯刀……

弯刀……

那么,这支队伍究竟是什么人?不错,正是向雨带领的国军游击队!

向雨带领刘兴,孙大威正往大黄庄赶来,向雨兴奋地对刘兴说:“刘连长,大黄庄是我们团的根据地,这里应该有我们的队伍,我们回家了……”

后面的战士们都欢呼了起来。

忽然,枪声大作。

“隐蔽!”向雨果断地下达了命令,战士们迅速地隐蔽在路边的树丛之中。向雨仔细一听,枪声是从大黄庄方向传来的。

他对刘兴道:“刘连长,跟我到山头看看情况!”

两人登上一个山峰,用望远镜一看,不看则罢,一看吃惊不小,只见黄庄外密密麻麻全是鬼子。

“是我们的人和鬼子正在交战,鬼子可不少,难道团长他们也在黄庄之内,无法撤退出去?”向雨自言自语地道。

“我们赶去增援一下!”刘兴咬牙道:“反正早迟都是一死,拼几个鬼子够本了……”

“不行!”向雨继续用望远镜观察。

“政委,敌人就在眼前,难道我们临阵逃脱不成?”刘兴不满意地问。

向雨的望远镜终于看到了日军的指挥部,手微微一颤,把望远镜递给刘兴;“你快看看……”

刘兴一看,眉飞色舞:“看起来是几个鬼子大官……对了,鬼子这么多,肯定是大官!”

“这几个大官就是我们进攻的对像……你看清楚没有?敌人都在山下,距离指挥部有几百米的距离,而指挥部最多二十个敌人,如果我们从山后悄悄爬上去,忽然进攻,定能一举歼灭敌人的指挥部!”

“妙呀!政委果然是政委,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刘兴眼前顿时一亮。

“老子……我们……这个位置刚刚好。”向雨激动地挥了挥手。

刘兴咧开嘴巴笑了起来:“政委,我觉得你骂起人来那个样子更像一个军人,老子……哈哈哈……”

“行动!”向雨果断地下达了命令。

向雨的部队很快就摸上了黄土坡,从后面突然袭击敌人指挥部,先是几十颗手榴弹从天而降,然后是一声呐喊,冲杀下去。

手榴弹几乎把后面的警卫全部炸飞。

片山省中将被手榴弹震倒在地,他刚刚挣扎着爬起来,一条大汉手中挥舞着弯刀冲杀到了他的面前。

弯刀!

又是弯刀!

哪里来的弯刀?

片山省中将本能地用左边胳膊一挡,喀嚓!他的左边手胳膊就被砍掉了下去。他的指挥刀只拔出了一半,向雨一声怒吼,手中的弯刀已经从片山省中将的脖子中间掠过,喀嚓!片山省中将的脑袋滚下坡去。

刘兴用驳壳枪照准了作战参谋小泽厚德的头颅,把他的头颅打成一个烂西瓜。而孙大威则用刺刀刺透了情报部主任柳生大勇的心脏,并且在他的身体里狠狠搅动了几下,只片刻,柳生大勇就一命呜呼。

向雨如猛虎扑羊,唰唰唰,一连几刀,干净利索,就将另外三个日本士兵砍倒在地。

而这次,山下的日军队伍才发现指挥部被袭击了。

一大群日本士兵哇哇怪叫着冲了上来。

“沿原路撤退!”向雨一声令下,他弯腰割下片山省中将的指挥刀,别在腰上,不慌不忙地撤退了……

山下扑上的日军士兵自然是追不上向雨的部队,而此刻,黄庄之内的团长张晋也给黄夏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黄夏带领一营,出了黄庄,绕了一个圈,她就看到了刚才袭击敌人指挥部的部队。

她迫切地想知道,那个拿弯刀的战士,究竟是谁!

是向风!

那个身影是向风……

黄夏激动地跑了出去,高喊:“向风?你是向风吗?你是向风还是向雨?我是黄夏……”

“我是向雨……”向雨吼了一声。

“向雨!”黄夏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一把抱住向雨,眼泪簌簌就滚落下来,哽咽着:“你这个混蛋,我以为你死了,你说话不算数,你说你要娶我的……”

向雨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感觉自己的心在一阵一阵地颤栗,良久,他才平静下来,在她耳朵边低声说:“你哭了,你看,战士们都看着你呢!”

“我就哭一回……”黄夏不好意思地抹了抹眼泪,站了起来,回头看了看身后排列得整整齐齐的队伍,战士们虽然一脸严肃,但心中个个欢喜。

“你这支队伍是哪里来的?”黄夏看了一眼向雨身后的刘兴和孙大威,惊奇地道。

“他们是十七军游击队,现在参加八路,继续打鬼子!”向雨招呼刘兴与孙大威,给两人介绍:“这位是新一团第一营营长黄夏,也是我的爱人……”

然后,向雨把缴获的片山省中将的武士刀给了黄夏:“这把刀送给你!”

黄夏接过军刀,心中**起幸福的涟漪。

日军疯狂地烧毁黄庄之后,仓皇撤退。

向雨回到新一团团部,把大西沟惨烈的战斗向总部报告,之后,新一团重新组建了弯刀营,向雨强烈要求担任弯刀营营长,组织上同意了他的请求,并同时担任新一团政委。

弯刀营迅速壮大起来,同时四处出击,狠很地打击日本侵略者。

北川正武接到片山省中将的噩耗,大惊失色,立刻带领队伍赶回了榆县,听到现场目击者的讲述:是一个手握弯刀的八路军战士冲杀出来,劈了片山省中将的胳膊手脑袋,北川正武第一个念头就是:向风!

可向风不是已经死了吗?自己亲自埋葬了他的呀!怎么可能呢?

不是向风又是谁呢?

在随后的日子里,一支八路军弯刀队神出鬼没,四处袭击日军据点,弯刀如风,劈得日本鬼子魂飞魄散……

中国战场上,中国军队终于从全面防御转成向敌人全面进攻!

日军节节败退。

一九四五年八月初。

向雨带领弯刀营进攻榆县,榆县的北川正武被打得缩头不出,因为四周的日本军队都已经被八路军部队围住,自顾不暇,根本无法来增援。而三八六旅考虑到战士的伤亡情况,命令向雨不必强攻,只需围困住鬼子,不让其逃脱就行。

一九四五年八月十五日,日本天皇宣布无条件投降,中国人民终于取得了抗日战争的伟大胜利!

第二天,向雨带领弯刀营挺进榆县,接受日军投降。

日军的枪械整齐地摆放着,这些穷凶极恶的士兵再没有了昔日的嚣张气焰,个个哭丧着脸,接受投降的命运。

“我是八路军一二九师三八六旅新一团弯刀营营长向风,接受你们的投降!”向风威严如铁。

“长官,我是日军第四独立混成旅团北川正武大佐大队,全体士兵和武器弹药都在这里……”一个日军军官向向雨敬了一个军礼道。

“你是什么人?”向雨看了他一眼。

“我是黑田中尉,现在代大佐!”黑田中尉道。

“你们大佐北川正武呢?”向雨冷冷地问道。

“阁下,大佐阁下决定自裁以谢天皇!但是在临死前,想见弯刀营营长阁下,不知道阁下能不能满足大佐的这个愿望?”黑田道。

“他在哪里?”向雨问了句。

“在指挥部里!”黑田中尉用手一指道。

“你们留在这里,我去见见他。”向雨回头对副营长刘兴道。

“营长,小鬼子心狠手辣,搞不定耍什么诡计,你不能上当!”刘兴忙劝阻向雨道。

向雨一声冷笑:“区区一个北川正武,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不怕他耍什么诡计,就怕他不耍诡计!”

向雨孤身一人走进了日军指挥所。

北川正武身穿一身日本武士服装,额头上裹着太阳头巾,面无表情,他的面前,横放着一把武士刀。

向雨昂然而入。

北川正武一怔:“向风……”虽然他明知道向风已经死了,可眼前的这个人还是让他觉得,就是向风。

“老子不是向风,老子是向风的弟弟向雨!”向雨冷冷地道。

北川正武嘴角泛起一丝古怪的笑:“你说老子的时候,和向风一模一样!”

向雨冷冷地盯着他。

北川正武微微叹息了一声:“向风是一条好汉,也是我在中国最强劲的对手,可惜我没有机会和他再一次决斗了!”

向雨的右手把在腰上的弯刀柄上,弯刀微微抽出来了一点:“你认识这把弯刀吗?”

北川正武道:“是向风的弯刀?”

向雨道:“是我从坟墓之中拿出来的,我哥没有完成的心愿,我要替他完成!”

北川正武眼前微微一亮。

向雨道:“敢不敢和我比一次刀?”

北川正武忽然目露凶光:“我最后的心愿,就是以日本武士的身份,打败弯刀营营长……”

向雨冷冷地道:“我的心愿,就是一刀剁下你的头颅,你欠下的血债,必须用血来偿还!”

北川正武慢慢抓起武士刀,向雨把自己的驳壳枪放在桌子上,从身上取下背包,慢慢打开,里面是一些白骨和头发,他一手握刀,一手指着那些骨头,冷冷地道:“我要让凤凰山的兄弟们看到你的下场……”

北川正武脸色铁青,他猛地拔出武士刀,一声嚎叫,冲向向雨,往向雨头上就劈了下来。向雨不慌不忙一闪,让过北川正武的武士刀,拔出弯刀。他的弯刀不是劈向北川正武的身体,而是劈向他的双手。

北川正武的双手暴露在向雨的弯刀之下。

那一刀快如闪电!

北川正武想收回去已经来不及了。

喀嚓!北川正武的两只手都是从手腕处掉了下去!

两股鲜血如两支利箭一般窜了出来!

“啊……”北川正武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嚎!

向雨一声大吼,高高跃起,手中的弯刀飞起,嗖地一声,从北川正武的脖子之中劈过,北川正武的脑袋立刻横飞了出去,撞在墙上……

“哥,兄弟们,老子劈了这个小鬼子!”向雨一声大吼!

几天之后,清晨。

黄夏刚刚起床,警卫员就来报告道:“政委来了!”

黄夏的脸微微一红,感觉有些火辣辣的,精心梳理了一下头发,才出门去见向雨。

向雨背上背着一支步枪,腰上挂着一把驳壳枪和一把弯刀,背着背包,看样子要远行一样。

“你……”黄夏有些惊讶;“你准备到哪里去?”

“回家!”向雨冷静地道。

“回家?你经过组织上批准了没有?”向雨惊讶地道。

“我去找过团长,团长说上级暂时没有新的命令下来,现在日本鬼子已经投降了,我们取得了胜利,我得把凤凰山的兄弟们带回家……”向雨斩钉截铁地道。

“你回来肯定要受到处分!”黄夏担心地道。

向雨沉默。

“你不怕被处分吗?”黄夏又问了句。

“凤凰山的兄弟,就你和我还活着,兄弟们都是为了打鬼子而牺牲的,只要能送他们回家,一个处分算什么?”向雨说。

黄夏点了点头。

“如果一切顺利,最多三个月我就回来了!”向雨想了想道。

黄夏道:“你回去吧!其实我也想我妹妹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还有,向风牺牲了,妹妹一定会很难过……”

她转过身去,眼眶之中的泪水忽然就涌了出来!

向雨笑了笑:“现在鬼子已经投降了,全国人民都将过上幸福的生活,你应该笑,还哭什么?”一边说,一边向黄夏挥了挥手,大踏步而去。

黄夏目送着他伟岸的身体,消失在初升的太阳之中……

一个月以后,凤凰县王家沟。

黄冬儿站在村头的大树底下,痴痴地眺望着远方!

她在等待,自从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的那一天起,她就天天站在这棵树下等待,等待一个爱她,她也深深爱着的男人回来!

几十天过去了!

但是他一定会回来的……

夕阳落山了,最后的余辉淡淡地抹在大地上。

一阵冷风卷过来,卷起漫天的落叶飞舞!

他今天不会回来了……黄冬儿淡淡地笑了,她拿起靠在树边的拐杖,转身回家,但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她的心忽然一震:路的尽头,出现了一个人影,正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那是一个男人的身影,虽然很远,看不清楚,但她的心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是他!

一定是他!

那个身影更近了,黄冬儿的心跳得更快,她也看清楚了:没错,是他,那个自己朝思夜想的人……

她低下了头,眼眶之中的泪水忽然就涌了出来,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

向风……

向雨走得很快,心却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压住,喘不过气来!他已经看到了黄冬儿,可是,自己该如何对她说起?

更近了!

旋风呢?旋风怎么不在?

六姨呢?

向雨的目光忽然落在黄冬儿的身上,他穿着白色的裙子,左边的脚裸以下都没有了……仿佛一把尖刀一般,刺进了他的心……

“向风……”黄冬儿泪流满面,深情地呼唤着,她忘记了自己只有一只脚,想扑过去,人也立刻就开始往地下摔倒。

向雨一个箭步冲过去,把她拦腰抱住,本来是想把她扶起来,推开的,但是他感觉她的断脚碰在自己的大腿上,那么冰凉,那么绝望。

向雨忽然把她搂得更紧,低吼了一声:“老子回来了……”嘴对着她的嘴,狠狠地吻了下去!

那一刻,天不在,地也不在,所有的痛苦烦恼统统不在,唯一还有的就是幸福。

那是一个欢乐和**燃烧的夜晚……

第二天一大早,向雨摇醒了在他怀里甜甜入睡的黄冬儿:“我们走!”

黄冬儿甜甜地道:“去哪里?”

向雨道:“山里,找一个地方,修几间竹楼,老子打猎,你煮饭……”

向雨在收拾东西,黄冬儿坐在床边,甜甜地笑。

“从今天起,老子的脚就是你的脚,你的命就是老子的命!”向雨背着黄冬儿,到了野狼坡,先用弯刀砍了竹子,修了几间竹楼,然后在竹楼边挖了两个墓,一个埋葬的是凤凰山的兄弟们,另一个埋葬的是向风。并在坟墓前栽了几棵樱花树……

黄冬儿坐在向雨的身边,问他:“你把兄弟们都带回来了?”

向雨点了点头:“兄弟们一起战斗,他们死了,老子自然不能抛弃他们!”

黄冬儿望着向风的骨骸和头发:“这个是他的?”

向雨心中一疼,低声说了句:“是!”

黄冬儿伤感地道:“他们都是铁骨铮铮的好男儿!”

向雨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怀表,递给黄冬儿:“这是一个好兄弟送给我们的……”

黄冬儿浑身剧烈地一震:这不是冉志高的怀表吗?怎么在他的手中?

向雨默然。

黄冬儿慢慢平静下来:“他的人呢?”

向雨把目光移开,缓缓地道:“他是十七军战士,在中条山和日本鬼子战斗之后,部队被打散。他组织残余部队,最后发展成一个决死团,他是团长。后来为了掩护大部队转移,决死团和凤凰山弯刀营的兄弟,全部牺牲在阵地之中,只有我被弹片震昏迷之后活了下来……”

黄冬儿眼眶之中泪水又涌了出来:“你把他带回来了吗?”

向雨点了点头:“他和兄弟们在一起,因为他也是凤凰山之人,这是他送给我们的结婚礼物……”

黄冬儿抚摩着那块怀表,泪如雨下。

向雨把她搂在怀里,说:“日本鬼子已经投降了,现在不需要打仗了,我们还活着,我们要幸福,要快乐,否则,他们的血不是白白地流了吗?”

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几年之后,一个深夜,向雨被竹楼外猎狗的低吠声惊醒,他一跃而起,黄冬儿也惊醒了,惊讶地道:“是不是土匪来了?”

原来,国共三年内战结束之后,新中国于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日成立,但是,凤凰山中却有一些残余的国军士兵,他们依仗手中的武器和凤凰山的险要地型,占山为王。

他们的大本营还是曾经的飞虎峰。

向雨在山中打猎,知道有这么一股土匪,他不想让黄冬儿担心,没有告诉黄冬儿,只是在竹楼下挖了一个藏身的地窖,养了一条猎狗,平时打猎的范围也近了很多。

大黄冬儿还是隐隐约约知道了些什么。

“日本鬼子老子都不怕!还怕几个土匪?”向雨把黄冬儿搀扶入地窖,拿起步枪,弯刀,驳壳枪,昂首阔步走出门,挡在距离家门口几十米远的小路上。

一群土匪蜂拥而来,手中高举着火把,他们很少在野狼坡一带活动,居然不知道这里住着一家猎人。

“打猎的……有什么好吃的,拿出来给兄弟们填饱肚子,否则,别怪兄弟们不客气,把你活剥了烤肉吃!”土匪头子王疤子气势汹汹地喝道。

向雨肩膀上扛着步枪,腰上挂着弯刀,他说:“兄弟们,现在已经是太平盛世,还当什么土匪,好好回家过日子吧!”

“什么狗屁太平盛世?有钱有人就是王!”土匪们自然不听向雨的劝告。

向雨用手一指地上用石灰划出的一道白线,冷冷地道:“老子不管你们要当土匪还是良民,不过,白线以内,是老子的地盘,敢进来者死!”

原来,向雨早就用石灰划了一道白线。

土匪们哈哈大笑,他们以为向雨疯了,他一个人,能有多大能耐?

王二疤子歪着脑袋:“老子就是要走进来看看,会不会少不少个卵蛋?”

一个土匪一步就跨进了白线以内。

也就在那一瞬间,向雨着地一滚,人已经滚到小土匪面前,腰上的弯刀挥出,喀嚓!这个土匪的一条胳膊被砍了下来!

众土匪大吃一惊!

唰唰唰!向雨的人如风一般来去,弯刀如电一般闪掠,所到之处,胳膊横飞,土匪立刻连滚带爬,乱成一团。

混乱之中,向雨躲在一棵树后面,拔出驳壳枪,砰砰!两枪就打中了两个土匪,一声大吼:“听好了,不怕死的就上来,怕死的就给老子滚得远远的……”

“兄弟们,干掉这个楞小子。”王疤子气急败坏地吼道。

向雨不慌不忙地把驳壳枪往腰上一插,抓起步枪,探出头看了看,吼道:“听好了,你这个杂种,再不给老子滚远点,老子一枪打爆你的狗头!”

王疤子摸了摸脑袋,大胆地抬起头,喝道:“兄弟们别怕,老子的头不还好好的……”

话音刚路,砰!向雨扣动了扳机,子弹从王疤子的脑袋正中穿过,腾起一片血雾,人也一歪,倒在地上。

其余的土匪顿时抱头鼠窜。

忽然,树林之中枪声大作,然后是一声声怒喝:“我们是剿匪队的,缴枪不杀……”

有几个土匪乖乖缴枪投降,有几个则被打死在地。

“你是什么人?”剿匪队从树林之中钻出来,远远地向向雨喊话。

“老子是山里的猎人!”向雨吼道。

“你叫什么名字?”剿匪队的继续喊话。

“老子叫向……风……”向雨吼道。

“向风……你给姑奶奶滚出来……”剿匪队之中传来一个悲愤,惊喜的女人声音。然后,一个人跑了过来,后面跟着一大群人,手里晃动着手电筒。

向雨一惊:这不是黄夏吗?她怎么到这里来了?

“姐姐……是姐姐吗?我是冬儿……”黄冬儿扑到门口,大声呼唤。原来,她一直躲在地窖口,听着外面的动静,他太担心向雨的安危了,忽然听到姐姐的声音,能不激动万分吗?

“妹妹……”

“姐姐……”

黄夏从向雨身边扑过去,直扑到黄冬儿身边,姐妹俩搂抱在一起,失声痛哭。

向雨默默地站在两人身边。

“向风,快点拿凳子给姐姐坐!”黄冬儿从黄夏的肩膀上抬起头,对向雨喊道。向雨走进屋里,拿出了两个竹凳,一个放在黄冬儿身后,一个放在黄夏身边。

黄夏狠狠地瞪了向雨一眼。

向雨避开她的目光,搀扶住黄冬儿,让她慢慢坐下,这个时候,黄夏才看见了妹妹的脚,她的左脚没有了呀!

“妹妹,你的脚?”黄夏蹲在妹妹的面前,一把抓起她的左脚。

“你们到前线打日本鬼子之后不久,日本飞机轰炸凤凰县城,被炸没了,旋风也是在那次死的,之后六姨也病走了……”黄冬儿淡淡地道。

“妹妹……这么多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黄夏忽然明白了一切。新中国成立之后,黄夏本来可以做更高级别的官员,但是她选择了回凤凰县城担任县长。她回到县城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妹妹黄冬儿,结果妹妹不在,但是从邻居口中得知,她和丈夫一起搬走了……

那个丈夫应该是向雨!

那个时候,她恨向雨,甚至有些恨妹妹黄冬儿!

向雨为什么会和妹妹在一起?黄夏想了很多个理由,但是她没有想到,是妹妹残疾了,身边没有一个人照顾,而向雨不忍心她再伤心难过,才冒充了向风……

这个时候,她不恨向雨了,甚至,她觉得如果是自己,也有可能这么做,牺牲自己,让亲人幸福!

这个晚上,剿匪队的士兵们睡在屋外,黄冬儿和黄夏睡在一张**,姐妹俩说了一晚上的话。向雨和猎狗在另一个房间里坐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黄夏带领队伍继续剿匪,向雨送黄夏出门的时候说了句:“黄……县长……你派几个人在这里照顾冬儿,我去帮你剿匪!”

“不行!”黄夏断然拒绝:“你好好照顾我妹妹!”

向雨点了点头。

几个月以后,黄夏把凤凰山的土匪剿灭得干干净净。

冬天的时候,黄冬儿病了,一天一天消瘦,向雨要把她送进城里医治,她抓住向雨的手,不同意。向雨从城里请来大夫,开了药,也从山里挖了草药,但黄冬儿的病情始终不见好转……

向雨不知道,黄冬儿总是偷偷地把药倒掉……

冬天最冷的时候,黄冬儿躺在向雨的怀里,望着他的脸,出神地看。

向雨只是把她楼得更紧。

“吻我一下!”黄冬儿柔柔地笑,低声地说,脸庞上忽然飞起红云,像一个少女一般羞涩。

向雨双手捧着她的脸,深情地吻她。

“你究竟是向风还是向雨?”黄冬儿从他的长吻之中挣扎出来,平静地问。

“……”向雨沉默。

“你不用回答我了,无论你是向风还是向雨,都是一个好男人,都是我的好丈夫……”黄冬儿安详地闭上眼睛。

“冬儿……”向雨轻轻地摇晃着她的身体。

她没有反应。

“冬儿……”向雨发出一声长吼,他知道,她已经永远地离开了自己……

向雨把黄冬儿和向风埋在一起。

春天的时候,坟头上长满了青草,坟墓旁边的樱花树也开满了鲜艳的樱花。

向雨站在樱花树边,看着哥哥和嫂子的坟墓,默默地想:我不会离开你们,我会永远地陪伴着你们……

有风轻轻地吹了过来。

风中有脚步声。

向雨转过身,只见路的尽头,有一个人慢慢地走了过来,那是一个长发飘扬的年轻女人,有一张甜美的笑脸……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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